第(1/3)页 而李郁, 站在镇子外都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欢呼,尖叫。 他陡然想起了一句话: “人在资本积累的初始阶段,难免使用点卑鄙见不得人的手段!” 胥口镇、横塘镇的百姓士绅,不是他杀的。 但是,却和自己脱不开干系。 因为,是自己和黄通判一起,把太湖协逼反了。 所谓我不杀伯仁,伯仁却因我而死。 若干年后, 撰写《李郁大帝回忆录》的时候,此处要删减润色。 为尊者讳,御用文人们一定懂。 大帝活着的时候一定是英明,神武,宇宙最棒的。 他的每一句闲话都要记录下来,编成小册子。 册子就叫:郁言郁语。 若是改朝换代,那就说不好了。 一夜间,风评说不定就逆转直下,大帝成毅丝。 幻想一下,大约是这样的画风: 299年后, 李氏帝国亡了,新的帝国升起。 市面上,出现了一本《郁黄大帝采访录》。 撰写人,浪岛郁子。 问:大帝,你的第一桶金是怎么来的? 答:涩画。 (画外音:大帝一生画了数百幅涩画,心就像柠檬一样黄。) 问,第二桶金又是怎么来的?“ 答:打人。 (画外音,大帝年轻的时候,每天不是在打人,就是在打人的路上。晚年失眠,必须听着犯人的惨叫才能入眠。) 问:第三桶金呢?“ 答:挖煤。 (画外音:大帝挖了5年的煤,他的心早就和煤一样黑。) …… 林淮生, 一直站在他身边,按着刀柄。 “军师,小五呢?他可不能随便离开你。” “我安排的,一大早我让他回西山岛了。” 见林淮生不解,又说道: “财帛动人心,我怕出乱子。调人,调船,调童子营。” “军师是怕见了金银,有的人就忘乎所以?” “对。” 林淮生点点头,又掏出一把糖盐花生扔进嘴里。 嘎吱嘎吱的嚼着, 和周围的残垣断壁,焦黑尸体极度违和。 宅子里掏出来的金银珠宝, 都集中堆在了街道上。 每一次倾倒,就发出令人悦耳的声音。 比世上最美妙的交响乐,都要摄人心魄。 阳光下,贵金属闪闪发光。 李郁的贴身护卫,在银山旁站立,虽然稚气,却是杀气腾腾。 都是他的义子,从童子营中调出来的。 刀剑,对于他们瘦弱的身躯来说,更多是一种装饰。 但是缩水版(青春版)燧发枪,却是毫无压力。 任何人想打主意,怕是要被喷一脸铁砂。 …… 李郁对于人性琢磨的比较深。 从搜罗,到装车,最后装船,运回西山岛。 这一路上难免自己人不起心思, 所以,西山岛的第二波援兵一到,他才能放心。 “希望,今天能少砍几颗脑袋。” 中午时分, 许多人一边胡乱塞着饼,一边到处寻觅金银。 就好像, 忘记了疲惫一样。 府城那边,黄通判再次派来了管家,携带他的亲笔信。 “李官人好,小的替老爷多问几句,您别见怪。” “管家客气了。” “叛军首领施令伦伏诛了吗?” “瞧,首级装在盒子里了,你一会带回去。” “咱们的人损失几何?” “损失颇大,城守营折损7成,我的人折损5成。” “老爷说,他先向兵部报捷。具体的事,晚上等伱一起商量一下,再写详细战报。” “黄大人英明。” 俩人在镇子外聊天的,李郁说镇子里不似人间,没有囫囵人。 管家就没敢进去,怕晚上做噩梦。 不过临走前,李郁塞给他两锭沉甸甸的东西。 外面用布裹着。 管家眉开眼笑,忙不迭推辞: “这样不好吧?” “鞍马劳顿,来回奔波,留着路上喝杯茶。” 拿人的嘴软, 回去后,管家把李郁一通夸。 黄通判心情大好,当即磨墨写文书。 报捷! 全歼太湖协叛军,施令伦枭首。 …… 午后, 西山岛的第二波船队终于到了。 带来了蒙布,小车,还有更多的人手。 为了避嫌,负责搬运的人都赤膊,只穿一双草鞋。 沿途, 都有护卫队看着。 李郁站在一辆车上,大声吼道: “待回去后,论功行赏,人人皆有赏。” “但是,若有私藏金银者,严惩不贷。” 队伍中一阵骚乱,窃窃私语。 李郁继续喊: “前面有一幢屋子,里面黑咕隆咚,一个个的穿过去。若是有私藏,就扔到地上,既往不咎。弟兄们看到金银的心思,我能理解,但是若人人私藏,就是昧了其他同伴的那份。” “开始吧。” 一幢大宅子,窗子都被堵了。 里面的光线,勉强只够走路。 一个个人从后门走进去,前面再出来。 出来的时候,很多人的脸上表情也轻松了。 所有人都走过去后, 屋子里清出了500多两金子,2000多两银子,还有一些珠宝。 “义父,还是你厉害。” 小五在一边,兴奋的说道。 他这个年龄,对于金银的兴趣还不算很大。 成人则不一样,深知钱的重要性。 林淮生也归队了,指挥火枪兵登船。 这一次, 财物都集中在了两艘船上, 一艘是李郁亲自监督,另外一艘是李小五监督。 舱门,由童子营四人守着。 具体数额不清楚,但是怎么也有20万两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