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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姓士绅倒是无所谓,颇有老友气度。
笑呵呵的拱手说道:
“王兄,你当初那份递给抚远大将军的军事方略折子引起了上面的注意。说不定,你很快就能再入仕途了。这还不算喜事?”
“确是喜事!”
王三松堆起了笑容,一家人也跟着眉开眼笑。
“张兄,赣关监督大人那可是挂内务府和户部双差的京城红人。你已经告诉来人,我在这里了?”
“对!”
“那我是不是应该主动去南边拜访监督大人?”
“不必吧。来人说,会很快派人来接你全家。”
“这多不合适!”
……
暴雨声中。
王三松面色如常,聊起了北边的战事,感慨自己这辈子积攒的家业都毁于战火。
说到动情处,他甚至拍桌子痛骂吴贼暴虐。
张姓友人也跟着唏嘘不已,劝慰他不必神伤。
眼下鸿运当头,只要能够重新入仕,很快就能挣出一份更殷实的家业。
“张兄,留下吃顿便饭吧?”
“不必了。我还得赶紧回去安排呢。”
“赣关的上差,何时抵达?”
“快了,估计明后天吧。”
“那行,我正好收拾收拾,也给监督大人准备份见面礼。”
王三松,挥手目送友人撑着伞坐进马车离开。
轻轻的关好门窗,召来了全体家人,脸色变得十分严肃:
“各人立即收拾细软,换身跑路方便不起眼的衣裳。准备亡命吧!”
“啊?”
众人都傻眼了,刚还沉浸在要做官的幸福中。
……
王三松很有耐心的解释道:
“我那份书信把自己卷入了大麻烦。我现在夹在了和珅与阿桂两位重臣之间,成了他们斗争的枪。”
“无论结果如何,我王家都是九死一生。”
“事到如今,我也不瞒你们了。清廷这边容不下我了,我要带着你们投吴。”
屋内安静的可怕。
所有人都在默默消化这个变故,太突然了。就连平日里最爱唱反调的儿子也默不作声。
“爷爷,如果我们是握在胜利者手里的枪呢?是否就有活路了?”
“抚远大将军那是何等人物,先不说投靠和珅未必能搬倒他。就算搬倒了他,其门生故吏遍天下,随便哪个人想为主子泄愤,我王家几十口被人封进瓷窑烧成灰也是寻常。仕途之凶险,非常人可想象,老夫在京城虽只是六部微末小官,却是见识过仕途的真面目。天下虽大,摆在我王家面前只剩一条路——投吴!”
王三松十分庆幸,当初离开浮梁县时分了两波逃亡,后因为局势安稳又聚到了一起。
小半个时辰后,
王家人以抓药、访友、下馆子各种理由分批离开了旅店。
为了掩人耳目,甚至故意留下了大部分行李,只携带了少数金银细软。
众人连换洗衣裳都没带,在大雨中惶惶如丧家之犬!
……
第4军团围南昌,按兵不动。
第2军团集结后西进,沿途多次渡河,鄱阳湖冲击平原,水网密布。
李郁也在当中,这一仗他准备亲临指挥。
骑在马上,
望着眼前宽度不足10丈的河面,热闹好似菜市场。
感慨道:
“鄱阳湖平原和江南平原倒是有一点相似,河网密布,离开了船只简直寸步难行。”
吴军不缺运输船,因为建造普通小船和建造战船不是一回事。所用船材基本不挑食。
突然,
他产生了一个构想:造浮桥!
当天,从各营募集了300多名木匠。
李郁的构想也很明确,以小船为载体,各船之间以绳索相连。再以木板铺设连成一片。
……
贯彻了标准化思维的参谋们,是从第一次搭建浮桥的过程中吸取了不少经验。
比如,船只形制尽量一致。
船身略细长,船头要破浪,减少流水冲击影响。
船的首尾各竖一根四方木桩,木桩打孔。以麻绳或者铁链作为张拉索,固定相邻两船。
后以10根狭长木制托梁竖向并排连接相邻两船,再横向放置宽木板。
浮桥成形后,
第1派遣军一部先行上桥探路。
虽然有摇晃,但很方便。尤其是骑兵、辎重、火炮通过,效率不知提高了多少。
“陛下,此法可推广。”
“嗯,总结一下经验尽快组建2個舟桥营。”
苗有林连忙问道:
“陛下,舟桥营归属哪个军团?”
“平时归属参谋本部,战时归军团节制。”
众人都笑了。
参谋本部大谭沐光乃是漕帮出身,对于船只很敏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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