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而是绕开了正面,站在人员不那么密集的侧翼有节奏的射击,尤其是集火射击京旗的那些军官。 4000火器营此时还能站着的已不足1500人,士气崩坏开始向后溃败。 富察.明亮心中叫苦,大手一挥: “健锐营,掩护火器营撤退。” 擅长刀盾作战,贴身搏杀的健锐营,立马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本阵。 一分为二,左翼在左,右翼靠右。中间留出了20丈宽的通道,供溃兵撤退入营。 重盾在前,虎枪长矛居中,随时准备拦截李家军。 李郁放下千里镜,叹了一口气: “鸣金收兵。” 没有下令追击,因为战场上白烟笼罩,视野太差。 今日原本是东南风,此时却逐渐转南风,风向非常的不利于己方。 加之太阳的位置,逐渐进入逆光。 大忌! 当当当当, 赵二虎听到鸣金声,仅仅是犹豫了一瞬就大声喝令: “交替掩护,撤。” 得令的民兵缓缓后撤,退回大营休整。 初步估计损失超过1000。这個数字很惊人,不过考虑到对面的京旗损失更大,还是可以承受的。 …… 而明亮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退兵。 西山健锐营举重盾缓缓的结阵后退,待火器营全部撤入本阵后,才快步后撤。 随后,大军交替后撤4里。 扎下大营! 收拢残兵,完好无伤的仅有900余人。 轻伤员100多号,重伤员300多号,约2500人战死! 火器营外营几乎报废,外营左翼长阵亡,右翼长重伤面如金纸躺在帐中,正在口授遗书。 在这种炎热天气,很难活到明天。 他早立遗书的行为是睿智的! 火器营内营折损不大,尤其是营中炮队毫发无伤。今日之战,双方的火炮都未上阵。 “将军,怎么办?” 伤兵帐中,一名骁骑校焦急的问道。 他满手是血,因为营中大夫不够,他临时帮着熟悉的战友止血。 明亮叹了一口气。 如此大的出血量,这人的一只脚已经迈入地府了。 “贼兵枪炮犀利,传令民夫,连夜打造盾车。” “嗻。” 当晚,京旗大营士气低落。 伤兵的哀嚎惨叫,搅的所有人都没睡好。 次日上午,民夫们抬出去了上百具尸体,很多已经膨胀生蛆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。 …… 李家军稍微好一点,但也仅仅是稍微。 所谓的随军大夫,多数练习时长仅有一个月,比蒙古大夫还蒙古。 主公亲自制定的“李家军医疗流程”,和主流医家格格不入,只能圈地自萌。 只见一个糙汉子,手持长筷子念念有词: “第一步:刀子煮沸滚十下,捞出来。” “第二步:半碗烈酒,先洗手掌再洗手背,还有半碗,捏住他的嘴,全部灌下去,一滴都不要浪费。” “第三步:下刀。” 硬木板上,一个伤员被绑的结结实实。 惊恐的看着这个怎么看都像是屠夫的大夫,笨拙的将刀尖刺入伤口,狠狠的一剜。 一声凄厉的惨叫,撕心裂肺。 糙汉子大夫有些紧张,伤口里铅弹变形碎成了好几块,形状扭曲。 还有一部分和血肉搅合在一起,模糊不清。 被绑着的伤员剧烈挣扎,血筋暴起,疯狂的问候自己亲娘,以及所有女性家眷。 幸好,耳朵里塞了棉花团,所以听着不太刺耳。 这个小妙招,是他多年的杀猪职业生涯养成的。 经常杀猪的朋友都知道,临死之前的猪会疯狂的嚎叫,分贝超过120。 他一急,想起了背诵的医疗准则之补充条款一:伤口务必剜干净,宁可多挖肉,也不能少挖。 “奶奶的。” 心里一发狠,手上刀子刷的一旋,一块血肉落地。 伤员突然噤声,昏厥过去了。 …… “漕,不会死了吧?” 半碗烈酒倒在伤口处,这叫清洗伤口。 伤员又活了,流着眼泪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,虚弱而坚定的咒骂。 “呼,活了。我就说嘛,这人总比猪结实。” 这名半路出家的蒙古大夫,如释重负。 冲出去吼道: “怂鸟,快进来包扎。” “来了,来了。” 包扎的瘦子就细心多了,先洒了止血金创药,然后麻利的包扎。 伤员整张脸都是汗,虚弱的问道: “你们俩以前是干嘛的?” “嘿嘿,他是杀猪的,粗人。俺是个劁猪的,手艺人。” “你可千万别死啊。10天之内你没死,俺们俩就能得500文赏钱。你要是死了,俺们俩就只能拿20文赏钱。” 伤员瞅着这个秃顶、矮瘦、眼神猥琐的“大夫”,积蓄了一口气骂道: “代批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