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李氏水师,甚至疯狂到了去宜兴县,无锡县(都属于常州府,此时江苏长江以南,仅有松江、苏州、常州三府,还有太仓直隶州)水域追赶渔民的举动。 依旧是挂着太湖厅缉捕营的旗帜, 这种顶着官皮,干私活儿的行为,很容易上瘾。 总之, 效果不错,这两县的渔民都小心翼翼,不敢越线。 减少了自己造反事业暴露的风险。 常州府, 因此事甚至提出了抗议,然而苏州府一口咬定。 那些渔民是越线了。 茫茫水面,这线谁说得清在哪儿。 两府打了一阵的口水官司,偃旗息鼓了。 没意义,没结果,尽扯皮。 宜兴县的渔民, 咽不下这口气,组团偷偷打渔。 结果,一下子了来了5艘兵船。 炮弹落在渔船周围,吓的人脸色发白。 然后登船抓人,扣船。 把人扣押到了年后才放,还交纳了一笔罚款。 李郁以处置渔业纠纷为名,独占水面为实,取得了极大的成功。 尚未来得及实施下一步, 改变商船航道的计划。 府城就传来了惊天大消息, 出事了! …… 十泉街,东西走向。 居住在这条街的人,都有点身份。 福康安骑在马上,身穿棉甲,眼神阴沉。 抚标左营, 在一炷香的功夫内,击溃了集体上书抗议的府城百姓。 目视所及, 至少打死了20几个百姓。 多数是中箭,少数是被踩踏至死。 “抚台大人,标下已奉命驱散乱民。” “嗯,尽快清理。” 他很不开心,觉得这些刁民死有余辜。 竟然纠集起来,想到巡抚衙门抗议,递书。 和朝廷讨价还价,能不能换快地儿,比如到城外荒地里建满城。 简直荒唐可笑, 也不想想满城存在的意义是什么? 是为了监视当地的士子,汉民,绿营兵。 …… 陆续的, 府衙差役,元和县差役,城守营赶到。 所有人都傻了, 鲜血染红了积雪,触目惊心。 “这,这,这?” 张有道有些呆滞,不知该说什么。 黄文运面无表情,直接上轿回府了。 有位现场目击者, 仔细描述了当时的事情经过。 数百人,吵吵嚷嚷的从娄门出发, 几十个读书人,士绅牵头,大群的普通百姓跟在后面。 结果, 还没到巡抚衙门所在的道前街, 就遭遇了闻讯赶来拦路的抚标左营。 双方发生了矛盾,互相推搡。 说实在的,苏州府的士绅阶层,从来没把绿营兵放在眼里。 所以也没有畏惧之心。 骂的比较难听。 …… 放在平日, 这些养尊处优的士绅阶层,也不会公然和官府叫板。 主要是,这次自身利益受损太严重了。 搬迁,是几乎没什么补偿的。 小户人家,3两白银。 大户人家,50两白银。 当然了,官面的说法还是不错的。 在城北,给每户人家免费提供相同面积的土地,供建房。 原房屋,可以自行拆除, 砖瓦,木料,桌椅家具,还是可以再次利用的。 官府提供马车、船只,帮着搬运。 甚至,还减免半年的赋税。 可惜这是在大清, 百姓虽然愚昧,胆小,狡黠,却深知一道理。 官府说的话,一般不能信。 越漂亮的话,越不能听。 这是根植在血脉里的记忆,打出生就有了。 一个被迫迁走的商人, 对着上门劝说的差役大骂: “真有好事,还能轮到咱们?” “只有坏事,才会轮到咱们。” 差役也不接话,只是尴尬一笑。 商人一边咒骂,一边擦眼泪。 指挥着小工,拆房梁。 这可是百年巨木,祖父那一辈建起的房。 拆开墙壁时, 突然哗一下,无数铜钱倾泻而下。 一直冲到了站在2米外的商人脚面。 …… 商人热泪盈眶,捧起铜钱, 哭道: “这是祖先早就预料到了,拆房之时,就是家族蒙难之时。” “老天爷啊。” 一家人哭成一团, 这可是祖宅,5进5出。 这一搬迁,至少损失了7000两白银。 差役也难得的好心,说了句心里话: “爷,胳膊拗不过大月退。” “趁早搬吧,咱们衙门当差的,再缺德也是本地人,旗人一来,就没法讲理了。”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, 府城东北区域,2000户人家都没心思过年。 潘老爷子病倒了, 打击太大,急火攻心。 要知道,他这宅子可是花费了几十万两白银建起来的。 一下子,打水漂了。 “老夫一辈子也没想到,会遭遇这样的飞来横祸。” “躲过了塞外马匪,躲过了火灾,躲过了洪水,没想到~” 两个儿子, 都跪在一边,哭得伤心。 叱咤生意场一辈子的潘老爷子,面相油枯灯尽。 感慨道: “老夫糊涂啊,今日才知,不怕土匪拦路,就怕土匪当官。” “这一劫,躲不过去了。” …… 潘老爷子挣扎着起身: “老夫活不久了,不过有些事我放心不下。” “你们俩兄弟,都不是经商的材料。” “老二,你不够狠。老三,你不够精。” “潘家的生意,铺子,变卖后你们俩各分一半。以后读书也好,纨绔也罢,捐个监生功名,不要出仕,就这么安稳过日子。” 打发了两个儿子,他又唤来了亲信管家。 “阿伯,跟着我有30年了吧。” “32年了。” “我不行了,有件事要拜托你。” “老爷,您放心。” 管家也上了年龄,但是眼神坚毅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