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被抓捕的这些都是大户人家, 高墙大院,养着大批的家丁护院。 火器或许不敢私蓄,可刀剑棍棒却不稀奇。 每次, 都是少数差役先上门示弱, 和家丁护院对峙时,城守营绿营兵突然杀到。 二话不说,直接长矛捅杀。 在城外, 更简单粗暴。 东山团练,直接上门。 刀盾实战,狂杀家丁。 …… 每一次抓捕,都是血流成河。 黄文运对此也知晓,但是不愿过问。 因为, 他已经在紫禁城立下了豪言壮语,要做孤臣,就不能心慈手软。 什么说情,递条子,姻亲, 他统统置之不理,反而暗示经办胥吏,要快,要铁。 不要留给那些人翻案的时间。 黄四的靴子,天天沾血。 宋押司的袍子,永远洗不干净,双眼血红。 两人都是马力全开,流水线作业。 黄四抓人,宋押司接管。 府衙大狱所在的那条巷子,行人纷纷绕道。 石板街上, 牢子们把一盆盆血水,随意泼倒。 血水里还混杂着,各种碳基生物的小零件。 府城百姓都说, 这条街就是阎王街! 虚弱多病的人,走一次回去就大病一场。 煞气太重。 李郁也路过一次,马匹受惊,差点摔下。 于是吩咐人建个钟馗庙。 门口放一尊铁炮,每到初一,十五,减量鸣炮一次。 物理驱鬼,效果极佳! …… 胥江码头, 如愿以偿,成为了大运河府城段,唯一的码头。 其余的码头,除了官船泊位之外。 全部拆除,包括河岸100米内的码头建筑。 这一次, 也动用了东山团练,虽衣着五花八门,但钢刀雪亮。 这就是有官身的好处,可以堂而皇之的执法。 这也让府城的士绅们,噤若寒蝉。 他们知道,一个在洗白的李郁,是何等恐怖的存在。 “老爷,黄大人有请。” “哦,何事?” “说是有一位致仕多年的陈姓士绅,上门鸣冤来了。” 李郁一愣: “我们烧过这位陈老爷的房子吗?” “那倒没有,他说是为苏州士绅喊冤。” 原来如此, 李郁秒懂,这是个有点影响力,想跳出来的士绅。 黄文运是真鸡贼, 不想和这种人对线,就让自己出面应付。 不过,没关系。 他正担忧,震慑力度不够。 想做苏州府“赵高”,目前的手段远远不够。 …… “备马,小五,随我进府城。” 15个骑马护卫,身着黑衣,簇拥着李郁离开了李家堡。 沿着官道, 一路狂奔直到府衙, 门子,凌阿六早就瞧见来了。 立刻飞奔出来,帮着牵马。 “李爷吉祥,那位陈老爷正在二堂签押房候着,刑房的人在准备卷宗给他查阅。” “听说,胥江码头旁的望北楼,是你开的?” “谢谢李爷抬举,望北楼是小人的产业。” 李郁打量着这家伙, 心想是个有魄力的家伙,三层望北楼,投入可不轻。 “花了多少银子?” “足足1500两,把亲戚同僚都借遍了,还借了印子钱。” “你怎么不找我借?” “嘿嘿,小的正想请李爷参一股呢。” 是个懂事的家伙,值得栽培。 护卫收下了一成的股份文书, 凌阿六殷勤的在前面带路,一路小跑。 李郁就这样走到了二堂, 签押房内, 一个矮胖老头,透着一股子傲气,不善的瞅着自己。 先从脚看起,然后到头顶,眼神里满是不屑。 “陈老爷?在下李郁。” …… “黄文运为何不来见我?” “黄大人为朝廷呕心沥血,病了。” 矮胖陈老头气笑了,指着李郁说: “这等荒唐话,你也说的出口?” “陈老爷不信?” “在大清朝做官,是最舒服,最惬意的,两手一摊,交给师爷胥吏就行了,比踏马的在八大胡同做表子都简单。” 李郁笑了: “记下来,陈老爷的原话,一个字都不许差。” “是。” 一个书吏,端着文房四宝,从门外溜了进来。 “你敢玩我?” “陈老爷,你曾任何地,何职?” “顺天府,四品府丞。” “我不信。” “小兔崽子,你凭什么不信?你不要和我哇哇叫。” 很显然,陈老爷肝火旺盛。 日后容易中风,脑溢血。 恰好,捧着卷宗的刑房书吏们进来了。 李郁就问他们: “顺天府府丞,是在八大胡同办公吗?” 噗, 一个书吏没忍住,卷宗掉地上了。 陈老爷嗖一下站起身,想踹人。 可年龄不饶人,速度慢了点。 李郁抬脚,踢在他膝盖。 电光火石间,陈老爷摔回椅子里。 一顿眩晕, “陈老爷,皇上有口谕,江南士绅心怀叵测,替朕好好的清洗一遍。” “就名单这些人,公然持刃阻拦官兵,人证,物证,旁证,口供画押皆在。你哇哇叫个啥?” …… 陈老爷怂了, 待眩晕劲缓过,就匆匆离开府衙。 坐上马车,回府。 李郁也同时离开,恰好是同一个方向。 陈老爷大约是想找回一些场子,掀开帘子,冷冷的说道: “年轻人,老夫提醒你一句,做人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