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在山塘街的一处茶楼举办。 组织者,就是这位范家大公子。 李郁早就赶到了,隐在马车中。 看到一大群书生,姗姗来迟。 “那个白衣的,就是范城默。” 人太多,李郁没瞧真切。 只觉得人长得白,温和,很有礼貌。 “我们能进茶楼吗?” “不行,今天是他们包场了。” 李郁也不愿打草惊蛇,只能在一旁等待时机。 按说,诗友会开到一半,会挪到院落里,或河边,亲近大自然。 这才符合文人的气质嘛。 这一点,倒是和学艺术的挺相似的。 …… 李郁在隔壁酒楼的雅间窗口, 耐心等待了许久,终于见到了范城默本人。 茶楼有一后院,有花有树。 桌椅也是古朴雅致,更有琴女在一旁弹奏。 一阵清风,花瓣飘落, 书生们大呼小叫,一会写诗,一会喝酒。 未必有唐寅的才,倒是把个癫狂学到了八分。 而范城默,自然是中心。 他和几位挚友,刚完成了一幅画作。 不要奇怪,诗和画的关系,就好比烟和酒。 博得了一片喝彩。 李郁透过窗口,死死的盯着此人,以及身边的俩人。 他总感觉哪儿不对,但是又死活说不出来。 “淮生,你来看看。” 林淮生凑到窗口,歪着头看了一会。 “就是几个书生,站成一排,手背着,头昂着,表情嘚瑟。” “还有吗?” “这三人高矮相似,气质相似。” 林淮生突然噗嗤一下笑了。 “你笑什么?” “我笑这几个书生,抿着嘴的动作都一样。” 李郁如醍醐灌顶,猛地冲到窗口。 范城默,还有身边俩书生,站成一排。 三个男人,竟然看不到一片chun(第二声),都抿的紧紧。 啪,他把窗子猛地关上。 “三个兔儿爷,你敢信吗?” “啊?”林淮生愣住了,叼着一个羊蹄。 他当然是不能理解的。 只有李郁,在屋子里兴奋地来回踱步。 穿清前,他就见识过如此诡异的一幕,一模一样。 绝不会是巧合。 “淮生,这一次我要让范家跪着,唱征服。” “军师英明。” 不知何时起,沉默寡言的林淮生也学会了拍马p。 这倒是出乎李郁的意外。 “军师,这一桌子好菜,我们吃得下吗?” “没事,打包带回去,给你妹妹尝尝。” “好嘞。她最喜欢这道松鼠鳜鱼了。” 李郁笑笑,喊来了掌柜的。 “再做一份松鼠鳜鱼,装食盒里。有孩子喜欢的点心、酥糖,都来点。” “李爷,您放心。” 掌柜的收了银子,恭敬退出。 心中暗赞,这位李爷真是个好人。 出来吃饭,从来没有赖账的。 出手还大方,对跑堂的也是该赏就赏,从不含糊。 和某些人一比,简直是高下立判。 …… 看破了范城默的真面目,李郁非常开心。 于是,就顺道去拜访了一下张有道。 元和县衙, 依旧是那副模样,屋檐破损的瓦,还是保持了原样。 就连门子的笑容,都是一样。 大清朝就这点好,离家十年再归乡,还能认识路。 “李爷,您来啦,请进。” 他牢记县尊的吩咐,李郁若来县衙,赞拜不名,抬脚就进。 不存在什么唐突女眷, 张有道巴不得他女儿被唐突呢,怕是他都能笑出来。 既然唐突了,那就干脆在一起吧。 啥彩礼不彩礼的,大手一挥,开明,白送。 然而,李郁是个谨慎的人。 他到了后堂,突然停住了脚步。 摸出一块碎银子,打发了笑容灿烂的门子。 咳,咳咳咳。 “何人?”张有道握着紫砂壶,迈着小方步走了出来,“贤侄,快快请进。” “伯父,顺路买了件小玩意,请您务必不要推辞。” “本官笑纳。” 一件精致的玉石镇纸,用来送礼再合适不过了。 又小巧,又值钱。 张有道就这么顺手放在了书桌上,代替了原来的铜镇纸。 “有一桩生意,不知您有没有兴趣加入?” “什么生意?” “胥江码头。” “啊?”张有道喝茶的动作僵住了。 他压低声音说道: “那可是范家的产业?你想干嘛?” …… 半晌, 李郁打了招呼,离开了县衙。 而张有道,则是坐在大槐树下,捧着紫砂壶来回的摩挲。 “爹爹,因何在此发愣?” “李郁那小子,要虎口拔牙,从范家手里吃下胥江码头,想拉我入股呢。” “可是那个先天下之乐而乐的范家?” “正是。” “女儿觉得,此人行事狠辣缜密,总是在玩火,却又总能全身而退。” “你想说什么?” “女儿担心,他会把爹爹拖入是非。” 张有道叹了一口气: “除非我此刻辞官归隐,否则无一刻不在是非当中。当官难呐,难。” 寒窗苦读十几载,终于飞出了金凤凰。 岂能半途而废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