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只是一点关于你们的传闻,我想它可能有点不那么公正……” 雅莱丽伽再三请她说下去,她只得吞吞吐吐地表示那和一些被骗得倾家荡产的倒霉蛋有关,此外还涉及到裸体、松紧带、绳索、功能障碍与极不体面的葬礼。对于一个从小生活在梦幻界最和平爱的国度的天角者而言,那本书实在超出了她的想象力。 这些半遮半掩的描述实在取乐了雅莱丽伽,让她几乎忘了继续考虑弃婴的事。尽管她不想惊吓这样一个纯洁的生物,她还是不得不向翘翘天翼承认:那本书里的所描述的内容,即便有虚构成分,也并未脱离基本事实。 “魅魔很容易意识到肉体的存在。”她承认道。 “那是说你们更喜欢身体接触?” “那是在意识到之后。”雅莱丽伽解释道,“当你第一次认识陌生人时,你留意到的是它的言谈与打扮,那是最容易观察到的东西。但是对于魅魔来说,肉体的生命力是最容易感到的。如果一具身体充满生命力,我们会更想要唤醒它,而且我们也天生知道怎么做最容易唤醒它。但是那种敏锐会磨钝对精神的感知,我们会觉得自己面对着的是一具活着的肉体。” “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。” “我们会忽视眼前的东西还有思想。在沉醉于生命焕发时,魅魔会觉得这具肉体的生命就在于本能,而那些附着在肉体上的意识是多余的。我们只要生命焕发,并不关心那个附着在肉体上的意识怎么想——有时,有些魅魔会觉得一具美好的肉体不断发出噪音是件烦人的事,它们试图让这身体安静地焕发,越快榨干所有潜力越好,因为它们不想听那些自以为是主体的思想发出扫兴的声音。这就是你读到的那些窒息谋杀和猝死故事的源头。如果你只和一个魅魔上床,不试图跟它交流,或者让它和自己共同生活,通常你会是安全的。” 翘翘天翼似乎在聆听中忘记了她的困窘。她扑闪着翅膀,不知不觉中又飞回雅莱丽伽旁边。 “这是我没读到过的。”她说,“真奇怪,不过从你口中听到这件事时,它好像就变得更容易理解一些。而且我觉得你并不想你刚才说得那么不在乎思想,我还没碰到过几个像你这样见识广博的人呢。” “我只有一部分是魅魔。”雅莱丽伽说,“没那么容易感知肉体,而且我也喜欢听见有趣的声音。” “噢,你是混血?我一直都没发现!你看起来完全就像魅魔,我确实听说魅魔血统在外貌上非常顽固。” 雅莱丽伽耸耸肩。和翘翘天翼的谈话令她感到心情愉快,那甚至无关华美的皮毛与丰满的羽翼,只是因为这天角者直率而又热情。当她踏过一汪暗红的泥浆池时,她意识到自己太久没碰到过这样的谈话对象了——没有性缘,没有秘密,也不需要她的照顾和支持。她们只是像散步时偶然碰上的旅伴,在路途中毫无负担地聊点闲话。 她的思绪飘开了一点,向头顶青蓝色的天空飘去。在这里她们没法看到寂静号的情况,她只能猜想荆璜还在他的房间里。 “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,”她听见翘翘天翼吞吞吐吐地说,“关于你的角……它们曾经受过伤吗?” 雅莱丽伽摸了摸角上填补空洞的位置。她有点意外翘翘天翼会发现这个小小缺点,或许那是天角者对于结构和材料的敏感所致。 第(2/3)页